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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之死》引发的一场争论

http://www.19mini.cn   2010-11-19 来源:迷你语文 作者:佚名 浏览:次  字号:T T T
摘要:一、教学实录 师:昨天,你们老师已经布置了《杨修之死》的预习任务。张老师呢,专门画了一幅杨修绑赴刑场的漫画。请看: 【幻灯片展示】 师:杨修行将就刑,有一大群人围观,有的扼

 

三、观察者语

 

在一线教学指导过程中,我注意到:经过集体备课形成的教学设计,由不同的两位教师来上,尽管教师所选择的教学内容基本一样,但教学面貌却大异其趣,教学效果也有差异,甚至截然相反。这是怎么回事呢?起初怀疑的是执教者的教学素养有落差。后来,把问题进行聚焦,发现两位教师在处理教学内容上的水平不一。优秀教师懂得怎么把这些教学内容按一定的“序”进行有效组织,而一般教师则很难做到这一点。前面我们所看到的张震雷老师的《杨修之死》一课,其教学内容和一般老师选择的基本一样,集中于对杨修这一人物的分析。但怎样去分析这个人物呢?张老师找到了一个独特的切入点,文中夏侯惇对杨修有一句高度评价的话语“公真知魏王肺腑也”,他就在“真知”上做文章,围绕“真知……——真知?——真知!”这条线索进行教学内容的组织,形成了一个张力极强的层递式教学结构,推进了学生的认知。这说明:在教学内容相对确定的前提下,它的组织方式将会决定整个教学的面貌甚至效果。

以往我们不是不关注教学内容的组织,但关注的层面是教材。所谓教学内容实际上指的是教材内容,所谓教学内容的组织实际变成了教材内容的组织。因此,所讲的直线式或螺旋式,学科逻辑或心理逻辑是指教材内容的组织。具体到一篇课文或一节课的教学内容,我们很少或几乎没有注意到其中的结构差异。这里不单有个教学内容层面划分的问题,也还有个着眼点问题。长期以来,我们研究语文课堂教学,关注的着眼点往往是教学方法或艺术,认为教学内容是固定的,相对不变的,而很少能从教学内容的角度对优秀教师和普通教师的教学进行分析,也很少关注到两者在教学内容组织上的差异。

我曾听过一堂课,课题是“于细微处见精神”,讲的是都德《最后一课》中的细节描写。执教者的初衷是从《最后一课》最后一部分引出细节描写,进行以读促写的细节描写训练。课上下来效果不见佳,学生反应不够积极,有的老是东张西望,等着下课。执教者自己也感觉没有讲深讲透,不能留出足够的时间让学生进行写作训练。

课后我和执教者一起分析她的教学内容组织,发现她是这样来安排教学内容的:先用多媒体呈现三位明星的三幅人物肖像漫画(成龙、潘长江、赵本山),接着从绘画的细节过渡到文章的细节,让学生找课文中的细节,随后,从课文全篇的细节寻觅到最后一部分内容的细节圈画,然后让学生从品味细节描写的好处过渡到掌握细节描写的方法,最后让学生进行细节描写的写作训练,写一个片段,要求勾画出人物的个性或情感。简言之,聚焦点是课文最后一部分,但内容却是从绘画的细节描写入手,从绘画的细节到文章的细节,从全篇的细节到最后一部分的细节,从阅读中的细节到写作中的细节,由远及近,绕了很大一个圈子。

这种镜头推拉式的教学内容组织方式如果用之于一个陌生化的情境,或许能引起学生某种悬念,但在这儿,学生已经对教学内容有了充分的了解,如果还要绕圈子,显然会造成教学有效时间的浪费。我建议:可否把整个顺序倒过来,由近及远:直接抓取课文的最后一部分,让学生圈画细节,以媒体展示或学生表演的方式呈现细节,并说说这些细节对表达人物情感的好处;在充分领会基础上,让学生把细节圈画扩展至全篇,然后把文章中的细节扩展到绘画,说明艺术的共通性,最后进行细节写作训练。这种镜头特写式的教学内容组织方式可以使教学聚焦于一个核心之点,挖深挖透,洞开一个新的空间,然后在此基础上拓展。这个建议最后是否被采纳了,不得而知,但我相信,改变那种由远及近式的组织,代之以由近及远式的呈现,在教学面貌上必然会有所不同,在教学效果上也会出现差异。这犹如金刚石和石墨,它们都由碳原子组成,原为一物,但由于碳原子的组织方式不同,造成两者性质上的强烈对比:一个透明,一个墨黑;一个坚硬,一个柔软;一个璀璨绝伦,一个平凡质朴。

除了这种由远及近或由近及远的组织方式,教学内容还可能呈现为:由高到低或由低到高;由外到内或由内到外;由难到易或由易到难;由抽象到形象或由形象到抽象;由简单到复杂或由复杂到简单……

而决定一节课或一篇课文的教学内容采取何种组织方式,主要有两个方面:其一,是教师对教学内容内部逻辑的认知;其二是教师对学情的把握。

在具体的教学实施过程中,教学内容可能会散落为许多点,比如,这里教个生字词,那里介绍点写作背景,这里朗读朗读,那里圈画圈画,但这些点之间不是没有联系的,它们有根线贯串起来,尽管这根线有时显豁直露,有时却内隐其中,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根线,就是这些点之间的逻辑关系。教学内容的逻辑关系并不能等同于教材内容的逻辑关系。从“用教材教”而非教教材角度看,教学内容逻辑关系的形成显然是教师对教材“二次开发”的结果。而这个“二次开发”实际上就是教材内容教学化过程。一方面,教师结合教参及其他资料,在对课文深度解读基础上形成了自己的独特理解,另一方面,教师依据自己的教学经验,试图寻找到一种方法来向学生表达这种独特理解。“文本解读+方法化”大致可以理解为教材内容教学化的两个步骤。经由这两个步骤,教师才能逐渐明确自己的逻辑起点,形成教学内容的逻辑关系。

从逻辑起点看,教学内容的组织有这样几种指向:

1 探究导向

探究导向的目的是培养理解力。

中心问题是:x是什么?

例:教学林海音《爸爸的花儿落了》,可以探究:

这篇课文的主题究竟是什么?(父爱?成长?抑或两者兼有?)

体裁是什么?(散文?小说?)

2.鉴赏性导向

鉴赏性导向的目的是提升阅读品味。

中心问题是:我喜欢x,我为什么喜欢它?

例:教学林海音《爸爸的花儿落了》,可以引导学生探讨:

我很喜欢这篇课文,为什么喜欢它呢?原因有……

3.问题导向

问题导向的目的是培养解决问题的能力。

中心问题是:你是如何解决 x

例:教学林海音《爸爸的花儿落了》,可以引导学生解决这样的问题:如何来阅读这种自传体小说的?(是小说,又是自传体)

对教学内容内部逻辑关系的把握是决定教师采取何种组织方式的影响因素之一,但并非唯一因素。优秀教师除了关注这种逻辑关系,还有意识地去了解自己所教的这一班的学生独特学情。这种了解可能是课前的,也可能是课中或课后的。这种学情可能是兴趣、动机,也可能是认知特点等等。这里以课中的学情探测为例:

1.以“学生提问”作为教学起点。

把学生在阅读课文之后的疑难问题作为教学的起点,这是我国语文教学中普遍采用的方式。有教师教《风筝》,通过学生小组讨论和教师筛选,共提出了五个问题:(1)为什么把二十年前的那一幕称为“精神的虐杀”?(2)读到了一本讲儿童的书,为什么说这是一种“不幸”?(3)第6段中为什么说“但心又不竟堕下去而至于断绝”?(4)二十年后,弟弟忘记往事,“我”为什么心情沉重?(5)文章的最后一句怎样理解?整节课的教学就围绕这五个问题来展开。

2.以“关键事件”引导教学走向

课堂里的“关键事件” 是指影响教学走向的一些事件。针对“关键事件” 从学生角度来看是“提出真实的问题+参与真实的讨论解决问题”,从教师角度来看则是“发现学的问题+组织学的活动解决问题”。在教泰戈尔的《母亲》时,学生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诗人说‘我不记得我的母亲’,可又写到了母亲的歌谣、母亲的气息、母亲的眼光呢?”教师对学生的提问正想予以解答时,发现其他学生跃跃欲试,就改变了预设的讲授方式,改为让学生讨论和练笔。

这些学情探测的结果都改变了原有的教学起点,比如通过“学生提问”并以这些问题作为教学内容,其组织方式首先考虑的不是这些教学内容内部的逻辑关系,而是学生阅读中的疑点和难点,顺应的是学生的心理逻辑。比如,对“关键事件”的处理,从教学内容来看,这是教师主动打破原有的组织结构,以顺应学生认知特点的教学行为。应该说,教师对教学内容的组织作出这些调整是完全必要的,因为从语文课程来看,符合学生的心理逻辑比符合学科知识的逻辑显得更为重要。

(上海浦东教育发展研究院 200235)

(责任编辑:欧阳青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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